我的母亲

2022-12-16

夜色降临，柔和的晚风抚摸过每一片树叶。它落了、归根了，悄然地躺在树下，伴着夜的宁静，沐浴着月的光辉。默默地、伴着哼唱，入睡……

坐在床头，我望着你安详地打着盹，便放下了作业，不忍打扰你的美梦。母亲呀！你已经老了，当初坚实豪放的嗓音也成了喃喃细语；当年的美貌年轻也化作了化妆品下的泡影；你那挥起的手掌在下落的一瞬也停顿了，红红的掌印也转变成了爱意的抚摸……。或许，不是你老了，而是我成长了，连同你的那一份一起成长了。凝视着你轻闭的双眸，却能感受到你阳光般的眼神，融化在我心上，暖洋洋的。不禁开始有些自愧，在你被工作的疲劳压得不可开交时，为何没有给你一个幸福的拥抱、一句甜蜜的话语、一丝心灵的慰藉，反而，却常将愤怒的矛头剑一般的刺向了多病虚弱的你，冰一般刺骨的剑，毫不留情刺伤了你的心，用剑上的毒，将你对我的爱一点点侵蚀。可你，从未被昏迷，依旧爱着我，用自己的方式教育着我，从无怨言。轻轻地，我握起你的手，看着，那道疤，由于我而留下了的创伤，使我的愧疚更深了。

时隔已有十年有余，往事历历在目，那时的我是多么的调皮、狂野，竟该死的打翻了那该死的热水瓶，这罪恶的根源。那一刻，我的心揪到了极点，瞪如铜铃，无法避免的痛苦，眼看着随之而来，内心的恐惧将大脑撑得已是一片空白。沸水即将滑落，但更加恐惧的却是你，瞬间的恐惧立即化成了箭步，从未见过的快速，一路奔了过来。那一刻，所有的声音都随风而逝，唯有你嘶声裂肺的呼喊。那一瞬，所有的画面都在脑中模糊，唯有你坚强的奔来的身影，那一秒，甚至更短，你纵身的一跃，毫不留情的用自己弱小娇嫩的手臂去抵制那无情的沸水，随之而来的，是紧接着水刺入皮肤的爆裂声的你的尖呜，终究还是被喊出来了，你勉强的支撑这最后一缕微笑看着我，目光的交流，让我言语万千。轻轻地，你安详地闭上了双眼，一行眼泪流了下来。而我，抽泣着，仰在你的怀里，哭了，让我看见了你的伟大，或许这一经历正是一潘多拉魔盒，由于我的疏忽，将它打开，放出了“痛”，却也让我看清了“爱”。

或许，这十多年里，你已为我付出太多，临考前，陪我深夜苦战；清晨，让我伴着暖阳，吃下你为我而做的早餐；生病时，有你的细心照顾；失败时，有你的加油鼓励。你为我所做的太多，每一位母亲又何尝不是呢？而我呢，是时候了吧！

是时候了，今日便早早放下了手中的书写，悄悄地溜出家门，走进花店，捧上那精心为你而订做的一束康乃馨，插上满含关爱的小卡片，在这个节日里，最为合适了，我轻轻嗅了嗅，那清香便透入了每一缕气息中，轻轻地，满装虔诚走到你的跟前，说声爱你！

叶已落，心依不落，躺在你的怀里，倾听着月的呢喃，伴着你的哼唱，入睡……。